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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赠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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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赠故事】师者风范 传奇人生——追思“蒋大宗基金”命名者蒋大宗先生

发布时间:2015-05-26

2015年4月7日下午,蒋大宗先生追思会暨蒋大宗基金捐赠会在交大校园内举行。自2014年3月18日先生仙逝至今已一年有余,蒋大宗先生亲属、朋友、同事、学生等同聚交大,追忆故人,缅怀一代大师,传承师者风范。蒋大宗先生更是将身后留下的20万元遗产由其女儿代捐入“蒋大宗基金”,彰显了先生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仍心系交大与教育,心怀正道,不忘初衷的大师风范。从众位谊切苔岑、亲朋挚友、学生们满怀深情地声声回忆中,笔者仿佛看见一位虽已是白发苍苍,却仍是精神矍铄的老者向我们走来,缓缓道出自己充实、淡泊却又不平凡的一生。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1943年底,国民政府下令1944级的大学应届毕业生提前毕业,一律征调从军。当时新38师师长孙立人直接向西南联大要人,1944年初还未完成大四第二学期课程的我和14名男生直接到新38师(印缅)后方留守处报到。”

——蒋大宗先生生前亲述

蒋大宗先生于1922年出生于江苏省扬州市,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山水扬州中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求学阶段。回忆起自己高中毕业时的选择,先生曾表示:“1940年,我高中毕业考上了交通大学电机系,但我不愿留在被日军占领的上海,决心与一些同学到西南联大(昆明)求学”。作为家中的独子,先生完全有理由留在上海,而作为一名满腔热血的爱国青年,他毅然选择了赴西南求学,而后又选择了提前毕业,征调从军,这就是西南联大历史上著名的800学子投笔从戎事件。现今在昆明的西南联大旧址和清华、北大校园里都立有这样一块密密麻麻刻有834个名字的纪念碑,蒋先生便是其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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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远征军营地蒋大宗先生留念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面对国家危难,山河不保,青年时的蒋先生不甘蛰居一隅,埋头书本,而是选择“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先生心怀报国豪气,毅然投笔从戎,从一位手无寸铁的书生成长为一名奔波于弥漫硝烟中的战士。那是1944年2月的一个清晨,在巫家坝机场,15名学生一字排开,丢弃了所有衣物,换上了一身极为破烂的粗布军服,空身上机,飞越驼峰,开赴印缅战场38师前线指挥部,由此开启了近两年的军旅生涯。此情此景,充满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气概。初入军旅,有过短暂的不适与新鲜,也历经了正面战场上艰苦作战环境的洗礼及炮火阵阵的生死考验。加之随军几年对医疗设备及临床操作的熟悉,为先生一生刚毅的品格和后来涉猎生物医学工程提供了良好的基础。

解甲从教,缘结交大

“我现在回想起那时决心选择了这条清苦一世的道路,大概是在我面前又浮现了联大的一些老师穿着满是补丁的西装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风采。这是联大的教育、军队的磨练和民族的责任感在我身上起了作用。我就这样离开了多彩的军旅生活,开始了教书匠的平凡生活。在交大一干就是五十八年,直到今天也没有离开过。对这样一次离军从教的选择,虽然在以后的教学工作中也经历了不少风雨和得失,今天来看我还是无怨无悔的。”

——蒋大宗先生生前回忆

在抗日战争的最后阶段,蒋先生一行奉令继续学习,待正式结业后再归队报到。在等待期间,迎来了8.15日寇无条件投降的喜讯,此时先生已有五年未回家探亲,经批准回上海休假。回到上海后,还未感受到胜利的喜悦,看到的却是国民党统治下的一些达官贵人们纸醉金迷的表现,并得到了无辜同学被害的消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面对着要赴东北打内战的形势,先生毅然选择了归隐校园,自此,军队中少了一位威风凛凛的战士,而交大历史中却增添了一位大师学者,从而开启了中国生物医学工程的新篇章。

从1940年报考交大却因时运国难擦肩而过,到如今辗转来到交大工作,从学术泰斗钟兆琳教授的助教做起,先生在实践中深深的感受到交大“起点高、基础厚、要求严、重实践”的特色。老交大人严谨治学的态度和教书育人的风格都对蒋先生影响深远。在笔者与蒋先生女儿蒋本珊老师的交流中,谈到了蒋先生在交大历经的两次重要转折。第一件便是1949年上海临解放前的护校风波。大概是1949年的4月底5月初,学校突然接到国民党上层命令,说军队要接管交大,限所有师生3日内离开交大。面对如此紧迫的局势,为了不使实验室遭到国民党军队的破坏,更不能使这些实验器材用于军用,先生同一些热血爱国的教授和同学,从设计转移方案到完成只用了36个小时,为避开特务耳目,所有仪器设备登记、造册、装车都秘密进行,共运了十一、二卡车的实验器材。第三天,国民党军队就进驻了交大,而那时所有的实验室都已经是空壳,重要的设备已全部转移,完成了交大历史上一次漂亮的护校运动。通过参加这次运动,使蒋先生又深深地感到了危难面前,每一位交大师生团结爱校的奉献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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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西迁后蒋大宗夫妇在西安宿舍楼后合影

 

第二次转折就是交大历史上影响深远的西迁运动。1956年,中央作出了关于沿海工厂学校内迁的战略决策。当年西安还是欠发达的西域,在上海人眼里就是荒凉之地,西迁的消息在交大师生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大致形成了三种意见,一是反对迁校;二是同意部分西迁;三就是支持整体西迁。当时先生正在清华大学为全国自动化训练班讲课,当得知即将西迁的消息,立即和在北京的其他交大教师一起联名发回响应电报,旗帜鲜明地拥护整体迁校,蒋先生和老一辈交大人在历史的抉择面前,义无返顾地选择了建设大西北的道路,诠释了老一代知识分子的爱国爱校情怀。

终生好学,德荫桃李

“蒋大宗先生在西安交大无私奉献的一生,不仅是对学校、对学生的奉献,更是对国家、对民族的奉献。以蒋先生为代表的老一辈交大人,他们在教书育人、学术科研等方面为学校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和精神财富,值得今天的交大人认真学习。希望交大师生传承先生的胸怀和风范,为陕西、西部、国家乃至世界做出新的贡献。”

——西安交大党委书记 张迈曾

先生于交大六十载,桃李天下,为交大工业企业电气化、计算机、生物医学工程等专业的创建和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培养出了大批优秀人才。其实蒋先生自己就是一位时时保持着好学之心的学者。据女儿蒋本珊老师回忆,先生说他小时候调皮好动,好奇心很重,什么东西都想拆开来看看。小时候好奇自来水为什么为自己流出来,就想自己动手拆开看看;上初中时学习摄影,学校提供了冲洗胶片的暗房,他就喜欢在暗房里自己琢磨、动手操作。一直到晚年先生仍保持着浓厚的好奇心,在王珏老师写的《有这样一位“老顽童”》一文中就描述了他在88岁高龄时,为了搞清楚卫星地图上一块白色影像为何物而在骄阳似火的中午到现场找答案的故事。真可谓“八月正午烈日毒,米寿老人望高楼;借问老者何所有?卫星图中白影愁。”先生并不像其他只是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古板教授,他率先使用Skype,把身处世界各地的一家人联系在一起。最喜欢随身携带的是他的学生送他的带3G的iPad,他出门总带着它,不论是乘火车还是坐汽车都用它查路线、看沿途是否拥堵、在地图上查找当前所在位置。在外地的旅馆,他的房间室内没有无线信号,一早一晚他就搬个板凳坐在门口看ipad,一个可爱大男孩般的形象立即跃然纸上。

蒋大宗基金设立于2003年,缘起在1993年,先生的一位学生林瑞华感恩于“文革”期间二人同处逆境时的一段交流,是蒋先生给了他生命的转折,为他燃起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林学长而后任香港一家企业的老总,提出要送先生一笔钱改善生活。对这笔善款,蒋先生婉拒了其对自己个人的好意,提出将这笔善款用来资助生活清苦的研究生们。2001年12月25日,远在美国的张伊立博士感恩蒋先生的教导之情,向先生捐款5万美元,这也成为蒋大宗基金的第一笔正式捐款。先生的德行操守影响感化了一批又一批学子,他们带着先生的谆谆教导走向社会,而后又带着感恩的心情反哺母校与恩师,聚沙成塔,集腋成裘,“蒋大宗基金”至今已有超过百万的教育资金,资助了70余名硕博研究生。

先生生前很关注“蒋大宗基金”的发展情况,并希望多鼓励重实践、重创新的学生们;也希望基金能够不断扩大,不止在交大,而能影响到全国整个医电领域。自老伴离世后,先生由女儿接去北京照顾,在离开西安时他将自己的全部积蓄委托同事保管。直到先生离世后,女儿们才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一张父亲留下的亲笔字条,上面写到“存单身后可捐基金会”,女儿们这才感慨得知了父亲的深意。先生其实早已做好打算,将自己的积蓄献给一生热爱的教育事业,是可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善事多磨,当拿到存单后,因时间久远,先生当时只留下了字条,女儿蒋本珊老师历经了七次银行手续周折准备,终于取出了这笔凝聚着先生一生为国而教的善心存款,蒋本珊老师特意提到,虽然父亲留下的字条上讲到“身后可捐基金会”,一个“可”字表明了父亲还是尊重后辈们的意见,但身为一位为国而教的学者后代,女儿们都一致赞同父亲的想法,将存款及其去世时亲友所赠奠金的结余共计20万元全部捐入西安交通大学“蒋大宗基金”。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笔者犹记在4月7日的追思会上,现场众人都陷入对蒋先生的无限怀念之中,先生的两位女儿蒋本瑜、蒋本珊老师现场将20万元遗产捐入“蒋大宗基金”。现场、银行、网络捐资的老师同学们更是络绎不绝,大家纷纷解囊助力,汇聚爱心,逐梦起航。自西安交大医电校友会今年3月份发出倡议后,蒋大宗基金二期捐赠已经累计捐款50余万元;

追思会现场众位老师学子共为“蒋大宗基金”捐款近10万余元;更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电机之父”钟兆琳教授之子钟万劢教授还以80多岁的高龄亲临现场,为 “蒋大宗基金”捐出自己微薄的退休金数千元,彰显出老一辈知识分子惺惺相惜的难舍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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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7月蒋大宗基金设立仪式合影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引共鸣。逝世前先生曾对女儿讲到的一个流传已久的故事,日本曾经有一种古老风俗,老人年过70岁之后就要被背到深山老林,自生自灭。而有一个为儿女操劳已久年近70岁身体尚健的母亲,她在石臼上面磕掉了自己的两颗牙齿,以示自己已衰弱,最终如愿被送走。这个故事先生连着讲了好几遍,讲完后,他说,遗憾的是中国没有安乐死。女儿都知道父亲内心独立而不愿给后辈添任何麻烦,也明白在远离了各种头衔、光环的最后时刻,回归的是一个坚强独立的人格背影。

我们曾如此渴望生命的波澜壮阔,最后才发现,人生最绚烂的风景,正是来自于内心的宁静与致远。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先生如今驾鹤西去,但其传奇一生所留下的抗战老兵的报国气概;一代大师的精勤治学与师者风范;不计名利淡泊致远的奉献精神,都已化为一束熹光,照亮了我们前行的方向。

西安交通大学教育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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